很久没有转载文章,一方面是我最近记录生活文章写的多,另一方面是财经作者都熄火,写的文章像是在读联播,我满屏读下来都是四个字,稳中向好,就没再转载过文章。
敢于写真实事件和经济现状创作者纷纷熄火,从财经作者反复提到的不过审,理解了为什么满屏都是联播文章。
早晨读到这篇文章很不错,是真实世界的触感。这触感就像我和县里坐单位同学吃饭。他给我讲县城里的种种怪现象,又不肯说透的那些故事。一个和同学描述渐渐吻合,又更加真实的世界。
读完作者的文章,担心文章的尺度过大,超越了一篇公号文该有的限度,也为文章还存在而诧异,就把文章保存。下午四点多再打开文章。不出所料404,立马转载到我这个没有被搜索引擎收录的博客,作为很好的记录材料。百年后或许有人读到,历史时刻的一些瞬间和细节。
以下为原文内容:
最近由于拍摄短剧我跟着剧组主创走访了几个小县城,所看的景象让我感慨万千,一方面惊叹于县城婆罗门歌舞升平的上流社会招待宴,一方面感受到小县城经济已经处在岌岌可危的边缘。
最近火了一个词,县城婆罗门,这源于一个博主九边写的文章,多么精准的描述,5个字就把一个复杂的社会现象概括的精准而透彻。
婆罗门,源自印度的种姓制度,原意是四个种姓制度中最高的一级,我上学时历史还学的不错,现在脑海里还记得我当时背诵的印度四个种姓等级,虽然当时年纪尚小,还不知道这些词具体是什么意思,但婆罗门,刹帝利,吠舍,首陀罗一直深深刻画在我幼小的脑海里。
以前没发现这个词的绝妙,如果按照这个命名规律那与之相对应的我们这些去过一线城市见过世面却又一无所有的人应该被尊称叫作都市首陀罗。
族旺留原籍,家贫走他乡,我们这种小镇做题家用了十年的时间才能跟你坐在这里一起喝咖啡,奋斗半生眼看着就要可以和县城婆罗门平起平坐谈笑风生了,但随着大众创业苦苦坚持又创业返贫,当时学校学的那套做个守规矩的好学生被社会狠狠毒打了一番之后变成了弱势群体,世界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那些满嘴仁义道德的人坑完你之后才发现原来这才是世界的真相,导致现在我们这些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人现在为了收不回来钱自己也因为讲诚信欠了一屁股债,人生还没有扬帆起航又一次被县城婆罗门甩到身后,最后不得不认命,还是那帮县城婆罗门过的滋润啊。
最近刚去的小县城是X县,这个位于中原某省的边城小县城,这个地方以前是以前非常有名的国家级贫困县,现在是发展红色旅游的小县城,整个城市给人一种表演型城市,这里的人好像生活在一个巨大的乌托邦之中,整个县城都是一个楚门的世界。
常年有各种厅局级领导来到这个县城感受红色文化熏陶,整齐划一的新农村,三层的小楼房修的特别漂亮,最大的问题就是村里几乎没有什么人,整个街道冷冷清清,等领导们来这里转一圈儿后感叹现代化新农村生活就是好啊,我们要好好研究部署,中午就会钻进村里的大饭店胡吃海喝,发展的事儿在推杯换盏中抛到了九霄云外。
初次带剧组去勘景,当地的朋友非常的热情,在接我们的路上他就不断的打电话摇人儿,开玩笑说晚上有省城来的贵客来了,晚上过来陪客,晚上的时候乌央乌央来了来了一大屋子人,不免又觥筹交错,一场大战缓缓拉开序幕。
这一桌的老板有的是做工程和生意夜总会的,有开连锁超市小卖铺的,有的是包地种几千亩种植经济作物的,他们来都是开路虎迈巴赫,这让我们大城市开来的E300都黯然失色,这些家伙们其貌不扬却是县城举足轻重的人物啊,他们身上散发出土暴发户的气质,看穿着跟一些土老帽一样走在人堆里都毫不起眼。
县城的热情就是他们想让我们晚上留下来住一晚就把我们的车钥匙给藏起来,必须喝到尽兴,这要是有手铐还不得把我们都拷在椅子上,这种热情与大城市的那句有空了我们一起吃饭形成强烈反差。
关键是他们有的是大把时间,甚至用我朋友的话说是一群闲得蛋疼的街溜子,在这看完景之后的两天我们就来这里筹备拍摄了,朋友又是电话一摇人儿全部就到。
我问那个朋友,他们都不用上班么?都没事儿可忙吗?
那个朋友说,有个吊事儿啊,整天街上瞎溜达,闲的蛋疼啊。
我又问,那他们怎么赚钱啊?
得到的答案是靠关系啊,过年的时候光送礼就送出去上百万的礼品,靠关系拿下各种工程赚点钱啊,其他时间都瞎晃荡,完了我朋友又加一句,不过,今年的工程不好干啊!
这一声长叹就在第二天让我深刻感受到,昨晚喝了酒第二天早上我就想找个胡辣汤店喝口胡辣汤。
但我开车溜达在县城最繁华的地段转了大半个县城都没看见一个开门的早餐店,街上也冷冷清清没什么人,早餐店要么是门锁着,要么门口贴几个大字旺铺转让,这太让我震惊了,这地方的人都不用吃早餐的么?
想想这也难怪,这个时间点儿郑州这种大城市应该是车水马龙马路正被堵得水泄不通,但这里是小县城,小县城的热闹只有过年的那十几天,那昙花一现的热闹就像做了一场梦瞬间又回归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年轻人都去大城市打工了,甚至省会城市都赚不到钱更多的人去南方打工了。
我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一家胡辣汤店,第一次喝那种白色的胡辣汤,这一碗胡辣汤只要2块钱,再加上2块钱的油饼一顿早餐我仅仅花了四块钱,这超低的物价让我感叹,这商家能赚到钱才是见鬼了,这也难怪我走大半个县城都看不到几家早餐店,这里做生意可太难了,可能很多人连这四块钱都舍不得花在家吃口早餐就能解决的事儿出门费那事儿干嘛。
如此看来县城的衰落不可避免,老百姓不敢消费已经夸张到这么令人发指的地步了,小县城的经济被困在自给自足中,听说县城体制内好多部门都发不起工资了。
与之相对应的是县城婆罗门有钱的还是有钱,我想起年前我去另外一个小县城,接我的朋友也是一个搞房地产的在当地还有一定的社会关系,我们只在郑州见过一面,听说我来他们县城了马上约了我晚上吃饭。
朋友说晚上带我去见一个他的大哥,饭局安排的非常隆重,我刚开始以为是为了专门欢迎我,但朋友说他们自己也是经常隔三差五就聚,正好借这个饭局同步一下县城发生的大小事,这次正好我过来恰巧赶上了。
他的大哥身居政F要职,在省城也有职位在身,这一圈儿的人才真正算得上县城婆罗门,有县城排名前十的领导两三个,其余几个大哥都是搞房地产,开矿的,做珠宝的和开电器厂的,每个人都是身价不菲,我这种都市首陀罗第一次参与到这种高端局中。
吃饭就是在大哥自己的一个会所,这样上层的饭局喝酒自然是喝茅子,但是我却没喝,我说晚上还要开车回郑州,我不知道我的扫兴会不会让大哥们觉得我太装逼,但一听我是拍电影的,那个大哥说他的女儿也是大学学的影视编导这专业,话题自然多了起来,走的时候一圈儿都加了我微信,他们发过来的备注都是某某检察院,某某局的什么让我觉得受宠若惊。
这一圈儿人恐怕就能掌握整个县城的命脉吧,一个县城就那么巴掌点儿的地方有人想办点儿啥事儿他们饭局上说一声估计就安排的差不多了吧,这就是小县城的熟人社会,有关系有背景的人在县城混不用费吹灰之力,这也是为什么县城那些重要部门都是世袭,我高中同学的爸就是某某局,他毕业后很快也子承父业在某某局混的风生水起。
但吃饭的过程中也能感受到县城婆罗门的隐忧,也并不是外界想象中的那么有钱,毕竟现在房地产不行了,房地产搞的越大的死的越快,身边房地产的老板们没有成为失信被执行人都不好意思给人打招呼,说明你做的生意还不够大,开矿的大哥也是亏了几千万,每个人都有心事,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担忧,接工程的都好几年没赚到钱了现在都在吃老本儿,在及时行乐的酒局上想开心却开心不起来,他们非常拧巴的想起了几年前的黄金时代,那时候的钱可真好挣啊,现在挣钱比吃屎都难。
有本事会来事儿的依旧延续婆罗门身份,没落的婆罗门贵族侥幸能参加上这样的饭局但能获得的利益已经大不如前了。
虽然这不意味着这批县城婆罗门的衰败,但县城这岌岌可危的经济已经没有多大油水可榨取了,最主要的是基建狂魔时代的结束,城投债的暴雷,县城婆罗门的神坛地位也开始陨落了,他们都在考虑下次聚餐茅子要不要换成二锅头。
下一个十年是九紫离火运,属于大健康,人工智能,影视传媒的时代,而他们对这些东西丝毫不懂,一脸的茫然在等待下一个时代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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